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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石被刑拘有感:当代老中医将何去何从?

  又是“非法行医罪”!这些年,听到这个名词就让人一阵头疼。最近一段时间,徐州市公安局淮海国际港务区分局,又把老中医孙继石给刑拘了!

  认识孙继石还是在武汉抗疫的时候,他以民间中医的名义主动请缨“逆行”,英雄归来后,迎接他的竟是诊所被查封,消息传到网上,引起舆论一片哗然。后来据说没再追究,他又能继续给人看病,可这还没多久呢,重磅炸弹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这不禁让人想到几年前的倪海清案,就是因为“非法行医罪”外加“制售假药罪”,硬生生被判了10年!他到底何罪之有呢,医死人了吗?并没有,反而救人无数,他不过是给人看病开药而已,可就是这件事情,给人判刑十年,你能想象这是一次多么疯狂的判决吗?潘德孚老中医为此直接破口大骂:“这不是依法判决,而是杀鸡儆猴!”似乎是听它们在说,“我就是要整你中医!你敢用中医给人看病?而且看的还是西医认定的癌症晚期这种绝症……挑战西医权威,跟西医抢食,我就抓你把柄,让你把牢底坐穿。不服气?那你也得给我憋着,谁叫咱西医占主导地位呢……”

  “非法行医罪”究竟有多重,又是个什么玩意儿?至今已无人敢问。因为“非法行医罪”很容易认定,只要你给别人看病,又拿不出“行医资格证”,那就是非法行医,然后罪名自然就成立了。而至于为什么那么多老中医拿不到“行医资格证”,上面是没有人会去过问的,因为既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又很难管理,操作起来非常麻烦,与其劳神费力去思考这个问题,还不如直接照章办事来得快速高效、成本低廉。于是乎,每年因为非法行医被查封的诊所就不在少数。

  在中国这样搞下去,老中医究竟将何去何从?有人说,让老中医去考行医资格证啊,他既然医疗技术那么高明,考个证又有何难?这就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前人经历,便想用今人过往去生拉硬套,最后只能贻笑大方,落人口实。中国的民间中医来自哪里?这个问题非常关键,如果你不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一味只想着赶鸭子上架,统一管理,整齐划一,那就是在阉割中医,阉割中国历史,阉割社会秩序,阉割祖宗先辈几千年的行医成果。

  新中国建国初期,我们全国基本处于一穷二白的状态,那时的国民生活条件之简陋,现在人可能已经不太想象得到了,有机会出国到非洲那边多看一看的,或许会对贫困一词有较深刻的理解。我想说的是,新中国那时候的贫困程度,相对于现在的非洲很多国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时的新中国,能确保每个人都不挨饿就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在这种情况下,国家顺应社会需要,号召全国各地医疗卫生工作者,纷纷建言献策,贡献医疗资源,毛主席更是直接提出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著名号召,史称“六二六指示”,从此,中国大地上便多出了数百万计的赤脚医生。

  你以为今天的民间中医从何而来?就是从当年的赤脚医生一步步走来的!有些人走得比较深入,能够中西医结合,实现医疗水平的跃迁,顺利考取“行医资格证”,更有甚者拿到了医学博士、院士等等头衔。可更多赤脚医生的步伐却没那么深入,他们从学医的一天开始,本就是抱着为社会主义服务,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态度去的,由于个人资质问题,多年下来,行医看病也仅限于自己所学到的那一点点,一旦超纲便没办法了。在这种情况下,考“行医资格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堑,因此便不可避免地成了非法行医。

  就拿倪海清来说,法院的说法是:“他偶然获得了别人的祖传秘方,在此基础上,研制出了一种治疗晚期癌症的中草药秘方……因生产、销售假药罪一审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我翻遍赤脚医生历史,惊奇发现一项重大成果!当时从中央到地方,官方纷纷号召民间中医为国家医疗卫生工作献方献药献技术,并且这些资料现在依旧有较多保留,联想到倪海清获得“别人的祖传秘方”这件事情,真是再吻合不过了。我们完全可以想象,这是当年某人给赤脚医生献方,从而被倪海清所获得,然后用来造福更多人的一件事情,可由于现在法律对民间中医的阉割,将这种药方用药视为“假药”,于是,倪海清自然而然被判刑。

  所以,到底是倪海清之过,还是当代法律之过,亦或者是扬西贬中之过呢?我们不知道,不敢妄加评论。我只知道2015年的时候,有幸听了一场潘德孚老中医的讲座,或许那已经是他人生中有限的最后几场讲座之一了,潘老在讲座中说出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潘老在他的有生之年,也被认定为非法行医,后来诊所被查封了,没奈何,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考“行医资格证”,看到试卷的那一刻他懵了,中医执业医师考试卷,除了正常的中医经典以外,竟然还有要求辨认药物化学式的题目,这对于一个老中医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他没考过——不可能考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不知道,潘老一生行医,在这种事情上恐怕不会说假话骗人,他都八十多岁的人了,没那个必要。结果只能有一个——中医考试西医化!我们实在想不到别的。

  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很多老中医拿不到“行医资格证”了,因为国家对中医的要求基本是按照西医的设定来的,你怎么考?特别还有绝大部分民间中医是专注于看某种病的,对于其它医学知识基本没什么涉猎,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拿到“行医资格证”?要知道,中医执业医师考试是不分科目的,题目也一视同仁,你能答对几道题?而且,这还是能上考场的情况,那些只有小学文凭,甚至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不识几个的,一生就靠自己所掌握的那两把刷子吃饭的草医生,面对执业医师考试卷,又将如何?你能想象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手拿一支钢笔,不知道怎样写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记得我们县城以前有个老中医,专门帮人摩腹,其余的他也不会,但对于摩腹来说,却十里八乡都叫绝!给他摩腹的人每天络绎不绝,有些甚至从省城开车几百公里跑过来,一大早在那里排队等候。老中医门面很小,只有一张按摩床,外加一个小柜台,整间屋子不到十平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就只做摩腹一件事情,一个人一天也只能做那么多,地方太大了也没用啊。可最近两年回家,发现他的小店没了,一打听才知道,又是被认定为非法行医给查封了,令人扼腕。

  所以,这样的老中医在当今社会将何去何从?如果国家不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让老中医能够安心给人看病,像这些造福人类的中医技术又将何去何从?说句难听的话,西医再发展一百年,能够将中医这些经典技术学过去,那就神了。中医看病,不管是专注于单个方面的,还是整体治疗的,都讲究一个以人为本,以疗效为据,西医的医疗体系却注重研究疾病,而抛弃活生生的人不管,这是它的致命硬伤,所以你怎么学?让西医去给人摩腹?开玩笑!

  我认为,中医应该从现代医疗体系中独立出来,按照历代传统中医管理办法进行管理,不要跟西医管理体系掺和在一起。几千年的中医文化,古人早有一套成熟的管理制度了,何必搞得现在中医传承岌岌可危,希望可以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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