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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陶小姐,您好!

  少不更事时,就知晓你于1978年12月发出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给我的爸爸陶铸》,那泣血的文字和声声啼唤,让得亿万国人潸然泪下,唏嘘不已,真乃千古奇案,万古奇冤唷!您,与您家的境遇,那简直是比窦娥还冤!犹记那时的婶婶阿姨大爷大叔们是红着双眼读了你的文章的,在农村里听的是“木匣子”,要是搁到今日,没几打纸巾那是止不住嗒嗒直滴的泪水的,也让得尚处少年际的俺,攥紧了革命的小拳头,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万恶的十年砸个稀巴烂!继而深深的怀疑起一位老人来,甚至对他老人家滋生出怨意,还不知天高地厚呈少年狂妄,恣意妄言这位旷世伟人……。

  不是吗?你那著名“状文”中,就有“爸,九年前,您含冤死去;九年来,我饮恨活着”这般骇人的字眼,撩拨得俺们又哭又嚎的。

  这里不扯政治,不扯你爸在“史无前例”初,与伟人和继续革命渐行渐远,让你悲痛欲绝的那段历史,咱就事论事,扯扯对你个人的印象。

  不可否认,从始到今,您的文笔尚可,也颇能打动人,20世纪7、80年代一枚标准的女文青。

  但俺,现在不这样看了——至少十多二十年前就不这样看了。所以,今儿俺要与你这位大家、名人,扯一扯上个世纪那波澜壮阔之历史——

  撇开政治语境不说,俺首先想到的是你的家庭,你的两位哥哥,及你的母亲。

  大伙有所不知,多以为你是你爸妈唯一的独生女,其实你还有两位不同姓的哥哥——两位同母异父的兄长(严格说来是三位)。

  你的大哥唤石来发,是你母亲17岁上井冈山前,和夏明震烈士相识后的爱情结晶,是生在井冈山,呷着井冈山人的水长大的。时中国工农红军初创,是最艰苦的时期,你母亲无力抚养,生下才26天就送给了当地一位石姓红军副连长,养父母先后牺牲后,尚幼的他曾随老外婆靠乞讨过活。

  失联23年后的解放初,好不容易寻到他后,你母亲大度,尊他的愿望,仍姓石,回到了井冈山(此刻他也离不开那与他相依为命的80岁老外婆了),一辈子的身份就是个井冈山的耕作人。据可靠消息,他生前最高行政职务就是一枚生产小队会计。

  石来发在母亲墓前

  期间,你大哥也曾希望妈妈在大城市帮忙给安排一份工作,但你妈妈却语重心长地告诉儿子,说是,“毛 主席的崽都去前线打仗,你做么子不能安心在家务农呢?!”

  改开后,“形势大好”,人心躁动,你大哥后代,也即你妈的孙儿也曾提出不算过分之“农转非”要求,可时已任了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身居高位的老母亲,据说是“沉默不语,放下碗筷回了房间”。此等好事随及泡汤了。

  前面说了你大哥的生父夏明震,知晓吧?即“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著名的夏明翰烈士之弟,1828年3月,年仅21岁便在湖南遇难了,牺牲数天后,当你母亲好不容易在河中寻到尸体时,只见心上人的全身,已被反动派的乱刀砍得稀烂……。你大哥是夏明震烈士的遗腹子。

  你的另一哥哥唤曾春华,原名蔡石红,是呷百家饭、着百家裳长大的(先前的乞丐、小摊贩一枚),是你母亲于1933年2月,在福建做地下工作时生下的,因条件恶劣,身体又非常差,难已抚养,出生才13天就送给了当地一湖北籍寡妇。白色恐怖下,遭国军的残酷迫害,稍大一点流落民间,从小成了“叫花子”。一晃十七载过去了,到了1949年换了人间后,你母亲好不容易托人寻到。母子相见,眼中出现的是一名乍看起来像10岁出头的小孩,脏兮兮的皮包骨样,一头的疥疮,还跛了一条腿——“一枚标准的20世纪中叶之叫花子”! 询问之后你母亲才知,这儿子在4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全身的淋巴组织都溃烂了,要不是有好心人送教会医院救助,早就一命呜呼。可活下来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此时的他身体里少了一个肾脏、两根肋骨,脚也废了一条。你那一向内心强大的母亲,当场抚子抱头痛哭(时帮你你母亲寻到儿子的战友方毅,后来的方副总理,看到骨瘦如材、一条腿被锯去三寸,变成残疾人,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他,就是你母亲与蔡协民烈士的亲骨肉。蔡协民,曾经的一位红军早期领导人,毛教员主持的广州农讲所第一期的学生,初上井冈时任过毛教员的秘书。曾在党内受到过冤屈,被撤职,与组织失联后流落街头,1934年7月于福建漳州被叛徒出卖,惨遭国军捕杀。

  因为那时的干部都讲原则、守纪律,后来,这位孩子也没能留在母亲身边,苦苦哀求无效下,只得离开,最后凭自个努力读书考取技校,落户广东乐昌县,当上了一普通工人,最高行政职务不详,最后可能是县环保局副局长吧(仅副科级的干干)。期间,他也深深地怨过自个的母亲,说,“既然你生下了我,让我受了这多的苦,现在又不管我”,一气之下曾长时间不理母亲。

  其实,你还有一位兄长,叫蔡铁牛,也是蔡协民和你母亲的骨肉。是1931年11月,你母亲在福建做地下工作时生下的,出生刚40天便尊组织令,忍痛“送”了一中医(本来已说好了一断奶就送回外婆家抚养,可时厦门市委急需一笔革命经费,为此还收了对方100块大洋),后你母亲实在是思念这小崽,牵肠挂肚想再要回来,一打听才知,日夜想念而可爱的小铁牛“送出”不到半个月便染上了天花,很快就死了。后来你母亲,每每想起最后一次含泪为小铁牛喂奶的情景,便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所以说来,你是兄妹中的老四妹。

  你妈真是一位奇女子,一个坚强的女革命者,堪称一个伟大的女性,一位大公无私的母亲,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她的曲折遭遇,现在聊来都让人想放声大哭。

  你母亲是于1998年6月以88高龄去世的,实事求是地说,你的母亲,革命六十余载,无论从个人和在党内言,都遭受过不小的坎坷和误解,可从不见你母亲发牢骚洒怨气,不是么?她老人家晚年写下的《一个革命的幸存者——曾志回忆录》,洋洋50余万字,其间不见一丝反悔,和无病呻吟,反倒是说革命一生曲曲折折决不后悔。

  正如她在书中写的一句话:“我对我选择的信仰至死不渝,我对我走过的路无怨无悔。”

  她为新中国燃烧了自己的一生。死后骨灰被带回到了井冈山。

  再说吧,晚年你母亲因思念故人,自费为夏明震烈士牺牲之地修的墓地,不仅没半点遗骨,连原址也找不着了!只能由你在附近代寻了块地将就(后来经考证,就连这块地方都误认错了),是不是这样呀?

  这里,得先声明一下,说的以上情景,并非俺们这样的小人物,存心想猎奇,窥探,炒作,更非上个世纪末地摊文学、心灵鸡汤类(本人没有这个刚需),而是要用这些具体事实(你母亲的回忆录和你的一些文章都述说了这些情况——兄妹几位不同姓),以佐证你一贯来的“叫屈”,以透视后来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比起你的两位兄长,比起你的父母,还有那位早亡的“小铁牛”,比起千千万万英勇牺牲的革命者,比起千百年来,面朝黄土背顶天的农大哥、后来的下岗工人师傅们,以及为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流血洒汗的人们,一些也曾受过委屈和冤屈的人们,你到底有多大的冤枉,以至于数十年如一日,苦苦抱怨人世间老天爷对你如此不公平!?

  当年夏明震烈士牺牲之地和遗骨都寻不着了,你怨什么怨!?

  你于1978年12月载于《人民日报》的《一封终于发出的信》,掀起平反冤假错案的一个高峰,可以说是开创了反思文学、伤痕文学和诉苦文学的先河,日子一晃真快呀!你小陶同志,从那时始,到现在,已是耄耋之年,满头银发的陶奶奶了,俺呢?也年近花甲,蓦然回首,对你当年,以及后来的一些文字,有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了。

  不是么?后又见了你的文字——《相逢一笑在梅州》。说的是2007年5月12号,去广东梅州参加叶帅诞辰110周年的纪念活动。

  文中一开始便是:

  有130多位开国元勋、将帅、前省部级干部的后代前往参加此次活动,可谓一次空前绝后的大聚会!用一位元帅之子的话说“也就是叶家能做到,别人谁家都不行!”我理解是因为谁家也没有叶家这么宽泛的人脉和实力,当然叶帅的威望更不言自明。

  ……

  文革前选宁与远新是好朋友,后又同为哈军工的同学。文革中两人命运却天上地下,一个下放到工厂劳动,被机器绞掉臂膀。另一个则飞黄腾达,成为文革中的大红人,甚至有望成为钦点的新国家领导人。

  文中,你似不经意地吹嘘一些人,又嘲讽一类人,更有对伟人至亲的揶揄,以及你洋洋得意,借颂扬他人,开展表扬与自我表扬之文字,感觉很不是滋味。说温柔些,你是在卖弄文字、自我炫耀,说重点,你有政治上不端之嫌。

  你继续写道:

  1976年叶帅、华国 锋和汪东兴等神武果断地逮捕了“四人帮”,毛远新也应声倒下,被判 17 年有期徒刑。1993年,毛远新出来后被安排到上海汽车工业质量检测研究所工作,开始工资只有几百元,妻子是工人,女儿和外孙女都有听力障碍问题,自己也成了半个残疾人。……这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啊!

  ……诸诸,你有必要这样写么?啥叫替人抬轿?啥唤幸灾乐祸,卖文杀人不见血吧?嘲笑他人“应声倒下,被判 17 年有期徒刑”,“ 女儿和外孙女都有听力障碍问题,自己也成了半个残疾人”,你,一枚大家闺秀、红色之后,在抬高他人同时,又如此埋汰毛家人?但你想过没有,若失了导师,若没有导师率领一群衣衫褴衫的革命人,包括带领你的父辈们筚路褴褛、前赴后继,去打破旧秩序,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中国,怕也不会有你的今日吧?

  你的几个哥哥和前辈们在民国时的惨境便是典型事例。

  不幸的是,沾沾自喜一厢情愿,对这场红二代聚会充满了无限期望的你陶小姐,过后却大失所望!你在文章中说几次婉拒记者的采访,表示出厌恶记者咔嚓咔嚓,跟踪采访,可后来又埋怨媒体事后鲜有报道、意外静音。“辜负”了你的期盼。

  种种,瞅得出,你,大概率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别以为世上只有你这样的人才算聪明,咱老百姓全瞎了眼。你真可谓是智者千虑、百密一疏呵!

  对了,当时没隆重报道,以至最高层有所忌讳,这才符合中国国情和现实状况。

  否则,你更会晕了头,找不到北的……。

  你老说自个是“草根”,“老百姓“,内里却又迷恋于“红色公主”、“红二代”之类称唤(“红色公主“这词儿,本就是你于1991年1月,在《中华儿女》刊发的《我和聂力、李讷、林豆豆》一文中首现的,时让得大导演谢晋还曾产生了拍摄一部《红色公主》的冲动)。

  在文中,你把“红色公主“一词强行套在了伟人女儿李讷身上,而你面对记者的采访中却宣称:“我最反感人家把我称为‘红色公主’,我和这个名称是格格不入的。”说来,李讷大姐常年深居简出,非必要,是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反之你呢,常常高调亮相于各类高级聚会,不出几年便要闹腾个一番。请问:哪个才是“公主”做派呢?不是么,你多有与一些个如茅于轼之类铁杆西化“精英”的联欢活动。多了,网上一搜便是。

  说白一点,你一面把人家李讷冠以“红色公主”,一面又宣称自己不愿被称作“红色公主”,什么意思?

  更甚的是,你文中有“公主是封建皇权体制下的称谓,是旧社会的东西。共产党就是要消灭皇帝、公主这些东西”之语,这般貌似无比正确的语境下,你矛头想指向谁?谁是在这里你想指认的“皇帝”?

  反观数十年来,你一面自称不愿被称作“公主”,一面又不断借着“公主”身份到处活动、码文、讲话,喋喋不休地控诉自个和自个儿家在运动中的“不公遭遇”。其实,你只要比一比你的几位哥哥,你的母亲,及他们的人生苦痛,你早就该收晚市摊子了!

  你算是幸运的了!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大都市读书,当年你从了军,做了军医,最后做了名人名媛,还做到了中央统战部司局级高干,中国市长协会会长,行政待遇属N级W档?而你的两位哥哥一直生活在中国社会的最基层。当然,你也有过你一段不愉快,甚至于“苦难”,也就是你撕心裂肺,甚至于声嘶力竭诉说的“革命家史”——“ 九年来,我饮恨活着”,可大多数人为啥没这样说?

  当然,若你真是一枚普通百姓,以上诸诸,也没啥可说的,问题是你绝不同于一般的老百姓。

  早就知道你每年都会出来亮一下相,火它一把。果不其然,最近,在一个特殊时辰、关键话题上,听说你又发声了,而且是跟那打假斗士——司马老头怼,“效果”不赖。

  听人说你公开出面为资本站台,为西方生产药商吆喝,为一种大多数老百姓买不到、用不起的某国神药“做广告”,为一个网红医生辩护(本属一名医生的人蹿红成网红,对头吗?);一个胡姓退休前媒体老总随后跟进,与你站在了一起(一赋闲在家的前媒体老头,在涉及党和国家大政方针上频频发声,甚至要超过了在任领导人的声音了,这,正常吗?)。

  甭管主、客观如何,你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

  “要把浑身的胆量都调动起来讲辉瑞”,什么意思?你曾是学医出身,懂些药,这不假,可一向聪明伶俐的你就不懂咱祖传秘方——中药了?似乎你一点没说到中医,是心理上排斥中医?还是啥子?

  闹得沸沸扬扬后,你公开说没收过一分钱,没得过一丁点儿好处,这,蛮好的,俺们也相信,但问题在于,明显能瞅出你在立场上选边站,这些,亦让人遐想不止……。

  这些,也让得多年不忍怼你的俺,不得不怼你几句了(特注:之前不忍怼你,主要是对你爸妈的尊重,特别是你妈,党内少有的女中豪杰,主席生前的战友和学生。俺实在是尊重她)。

  “俺不是药神”,更不懂药,但俺以为,你的种种行为,至少是对不起你的家庭,更对不起你的那早已仙逝之母亲。

  你不是不可以说话,发表个人观点,但你,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地点,说了不恰当的话”。

  陶小姐,你以为如何?

  曾志晚年与家人照(后排左二为长子,后排左三为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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