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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成:谈谈中美“大豆之战”问题

谈谈中美“大豆之战”问题

王学成    

【作者按语】吃、穿、住、行为四大民生之事,且吃是首位的头等大事,一旦民众没得吃或者食物没法吃,就会难以生活引发社会不安定。在黑龙江省有个大豆产区孙吴县,就涉到吃的严峻挑战问题——中美大豆之战。 

刘珉带领各地豆农在农业示范园参观合影

孙吴县是黑龙江省黑河市中部的一个小县,边境线长35公里,与俄罗斯阿穆尔州的康斯坦丁诺夫卡区隔黑龙江相望;全县总面积4318.9平方公里,总人口10.5万人,有19个少数民族。该县以种植大豆为支柱产业,属于国内一个核心产区。在这片黑土上,有位叫刘珉的检察官为了振兴民族农业,数十年来孤身投入中美两国间的“大豆之战”。

刘珉原是一位中学教师,于1986年调入孙吴县人民检察院工作。2010年院党组安排他负责职务犯罪预防工作,并兼任乡镇检察联络室主任,管辖五个乡镇,就有更多机会下乡办事。在下村工作中,清楚地了解到存在着中美之间的大豆挑战问题,令他深感忧虑。

那是美国大豆因受到病虫害无法解决濒临灭绝,于是约在1992年至1995年间派人来黑龙江,采集走极为珍贵的野生大豆种源,回国后经历近十年时间成功培育出转基因大豆,使美国大豆的产量暴涨,加上美国投入巨额进行种植补贴,最终市场上美国大豆成本低于中国大豆的50%“大豆之战”把我们豆农逼得逐渐放弃种植本地大豆,无奈地进口美国转基因大豆。从此我国长期进口转基因大豆依赖度高达90%,由昔日的大豆出口大国,变成了最大的进口国。

“大豆之战”并没结束而是新开始。20038月,美国农业部突然降低大豆的库存,达到了近20年来的最低点,这意味着美国大豆将会迎来涨价。事实果真如此,华尔街大鳄还有国际财团都开始建仓炒作大豆,价格一路狂飙,一个月的时间,国内大豆价格由2300元人民币/吨涨到了4400元人民币/吨,直接翻了一倍。

相比国内豆农来说,国内油商同样损失惨重,20043月,美国农业部宣称我们不会提高大豆库存。这也就意味着大豆价格还要继续涨。 为此,国内的各大油商共同集资,在4300元高位时抢购了美国800万吨大豆。可是,就在中国油商刚刚抢购完大豆,美国就宣布提高大豆库存,金融巨鳄们迅速抛售, 让大豆价格在2个月内跌回了2200/吨,让国内油商损失惨重,从美国买的大豆还在海上没上岸呢,就已经跌了一半多,最关键的是因为赔的太惨,不能收货,只能违约,然后要支付100亿元违约金! 最可气的是美国adm、美国邦吉(Bunge)、美国嘉吉(Cargill)、法国路易达孚(LouisDreyfus)四大粮商企业,还起诉中国油商违约,罚款达到60亿美元,相当于400多亿人民币,还呼吁全球禁止向中国出口大豆。四大粮商(abcd)来了这么一“棍”,让国内绝大多数油商都面临破产了。

按理说这个豆油产业“烂摊子”没人会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都被abcd和其他外资企业低价收购了,仅剩下几个国资企业在勉强支撑。到这里为止,中国的大豆和豆油产业基本算是全军覆没了。当时中国大豆85%的实际产业已经被外资控制,他们统一口径只收购来自美国标识的转基因大豆,这样一来,逼迫中国豆农也只能种植转基因大豆。

面对国产大豆生存的极大危机,刘珉身为大豆产区的检察官,深感要担当起振兴民族豆业的强烈社会责任。便在20063月组织本地50余名农户,请示县里成立了“孙吴大豆协会”,发动大家严格规范国产非转基因大豆的种植,利用业余时间走遍100多个村屯,带着图板、传单、影碟,走一处,讲一处,广泛宣传保护国产大豆的重要性。这些千山万水、千言万语、千辛万苦的工作没有白做,使越来越多的农户认识到了粮食安全重要性,都自觉地按照协会规范种植能够溯源的安全主粮。经过多年坚持,非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逐年增加。

    2006年以来,刘珉通过有关渠道获取大豆市场的变化信息,马上通过黑龙江省大豆协会及国家大豆产业协会,提前向大家发布通知,让农民及时决策大豆销售或是保留,从而减少损失,增加收入,让众多豆农得到很大利益。2010年前,化肥属于专营专控,为改变农民种地施用化肥的习惯,他主动联系生产有机肥的厂家,积极引导大家使用有机肥,产出的大豆品质大大提升。这期间,接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其中有人就提出既然你说大豆是非转基因,那么怎么证明呢?为了打消客商顾虑,他把大豆快递到时下检测最严格的欧盟机构苏州代表处,检测结果出来后,德、法代表在大连的一次业内会议上还特别表示,孙吴县大豆是他们目前检测出品种最好的非转基因大豆。当年就有欧洲的多瑙河公司提出要大豆种子,不过为了国内大豆产业的安全,老刘没有答应出售大豆种子。

2013年,刘珉在北京从阿根廷和巴西的代表得悉一个信息,他们种植转基因大豆就是专门供应我国的,他们不敢把这种大豆作为食品供应本国,否则会被依法严惩。这使他意识到推广非转基因大豆食品安全的重要性,必须抵御进口美国转基因大豆潜在的食品危害。经过他的努力宣讲,使许多有孩子在外地读书与工作的家庭,父母们为了让自家儿女吃上安全放心的农产品,都能通过协会下设的小作坊加工出米面油快递给孩子。

2014年刘珉应邀来北京大学,参加由香港理工大学主办的“食物主权”学术交流会,做了一个题为“走进充满希望的黑土地”演讲,向大家推介孙吴大豆,给大家现场品尝孙吴大豆。几位中外嘉宾非常高兴,其中来自华南的几个教授品鉴了豆浆后,感言地说找到了1970年的感觉。此后他又多次参加国内举办的各类会议并作讲座,都取得良好效果。2016116日,国家工商局正式批准了他申报的地理标志产品“孙吴大豆”。对于这个品牌的培育,耗费了刘珉近20年时间和精力,终于使孙吴大豆给地方农业经济带来极大利益,能让豆农们获得良好家庭收益。按照目前孙吴大豆种植规模120万亩计算,产量15万吨,可以让农民增收近亿元。加工后的利润则能达到15亿。孙吴大豆在反转基因的“大豆之战”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不幸的是,刘珉在2014年冬罹患脑血栓,影响了他更好地保护孙吴大豆振兴乡村的民族理想。正如有些豆农说:“老刘以单薄的力量带领一批农民发展孙吴大豆,结果把自己身体搞得这般虚弱”。他们哪里知道老刘这么多年来,正在投入一场没有硝烟的中美“大豆之战”。

2018年,农工民主党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委,在承德召开了京津冀生态农业方面的大型会议,刘珉也做了主题演讲,与会嘉宾和参会者们,看到他为了地方农业经济发展的付出,把自己检察干部变成了蓝领农民很受感动。20213月,在老刘的坚持努力下,孙吴大豆通过审核获得国家团体标准,孙吴大豆从此有了自己的标准。

目前,孙吴大豆在协会的管控下,已经实现直接供应社区,进入国内的大豆生产厂、京津冀、长三角及大亚湾地区。今后的模式是通过协会,让会员种植的每一粒大豆都能够从源头上管控好,实现让消费者放心,生产者安心的良性状态,最终实现自己的大豆自己深加工,不再供应大豆原料,摆脱豆贩子的大肆敛财。  

习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对乡村振兴战略提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他还强调说 “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者’,悠悠万事,吃饭为大”。家中有粮心不慌啊!饭碗要捧在自己手里。迄今孙吴大豆协会已经培育出几个珍贵的野生大豆品种,这对推动我国的大豆产业兴旺,振兴黑土乡村,引领豆农致富,将发挥“孙吴大豆”的积极作用。刘珉还愿望,今后在全国广大农业专家、农民及关注“三农”的各界人士共同努力下,要奋斗实现孙吴大豆农业规模化、现代化的目标。

(作者系中国人才研究会会员、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

 

刘珉在乡镇举办预防职务犯罪教育讲座

刘珉在田间指导农民种植孙吴大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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