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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甲:请终身相信祖国的中医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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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标题上使用“终身”二字,是坚定地认为:中医中药及其蕴藏的渊博智慧,在当今和未来都是与我们的健康休戚相关的宝藏。

  非常时期的亲历亲闻

  我对西医是崇敬的。我生在西医之家,也有西医朋友,了解他们的辛苦和敬业。我奉命采访过陆裕朴、吴孟超等一批西医大夫,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中国西医的高峰。

  我在2003年抗非典的日子里,曾去疫区采访,跑收治患者的医院、跑被感染的重灾区、跑医疗救治总指挥部、参加北京防治非典联合工作小组联席会议。这个总在夜晚召开的联席会议,参加的人员有中央有关部委、北京市,以及军队、武警及医疗部门等各方面的领导,我是当时被批准参加这个会议的作家。

  那期间,我见识了更多医生护士出生入死去救治患者。那是突如其来的疫病,主治医生倒下了,护士长倒下了……一批一批的医生护士继续在与亲人告别,送他们上前线的车惊心动魄地启动了,开走了……亲人的心,刹那间就掉到了车轮底下。

  那年,在西方舆论说北京医疗系统已无法应对SARS的时刻,当医院里的党员讲出“我是党员,我去”的时刻,北医三院青年护士高振芳说:“我不是党员,不是干部,但是,我是护士!”

  高振芳喊出“我是护士”如雷贯耳啊!她的女儿不满半岁,她还在给孩子哺乳,把孩子从乳房上摘下来,就这样去了一线。

  一句“我是护士”,传遍一线,让每个护士都感到光荣。

  那年有很多高振芳这样的白衣战士。北京非典患者年龄最小的只有4个月零15天。孩子们发烧、出现肺炎,但母亲尚未感染。孩子需离开父母去治疗。北京儿童医院和地坛医院担当起救治这些小患儿的工作。还没结婚的护士抱着患儿,轻拍着他们的后背,学着用奶瓶给他们喂奶,这是绝对的零距离。

  那位四个半月的女婴还不会吸奶瓶的奶,连哭的声音也没有了,她怎么啦?另一名八个月大的男婴却不停地哭。婴儿的眼睛充满恐惧,也许因为生下来从未见过抱他的人是这种穿束。需要给患儿输液,孩子胖墩墩的,血管本来很细,哭不停动不停怎么办?护士摘下自己的护目镜,摘下防护帽,摘下口罩,乌黑的头发流出来了,流淌在洁白的衣服上,如此强烈的黑白映照,呈现着惊心动魄的美!孩子不哭了,护士的眼泪掉下来。那时刻病房里哪有恐惧?爱,统治了这个世界。这里收治的不只是北京的儿童患者,还有来自山西、河北、河南等地的患儿,所有在这里救治的患儿,在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全部康复。

  为什么讲二十年前的往事?不管时光流逝多久,那非常往事都是我们不能遗忘的民族记忆。当今新冠病毒袭击北京已见用“海啸”形容,数不清的医生护士“阳”了仍在坚持救治病人,我们用“致敬”也不足以表达对他们的感激!

  也许我们是第一次这样经历:不需报道,千百万患者就目睹了救治现场的实况。岂止药品告急,救护车告急,病床告急!医生护士是受病毒密集攻击最严重的群体,他们“阳”了多是重伤,医生护士也告急!社区医院的医护也几乎都“阳”了。你可知北京市还有一支校医队伍!校医也被派去前线,阴的一批上去,阳的一批下来,接着是“阳过”再上。因接济不上,还有很多“阳着”没下火线。他们不知这次感染者死亡的不只是老人吗?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抗疫吗?有人说,这是西方敌对势力对中国发动的生物战争!不管怎么看,他们是真正的战士!

  还有,我是在抗非典时期首次接触到“第一次卫生革命”这个话题,这话题讲的是,过去几千年人类与传染病的斗争,终于在当代把天花消灭,把鼠疫、霍乱控制住了。这其中,抗菌素的发明是重大成就。西医外科手术获得突破性进展,也因抗菌素在控制细菌感染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还有英国南丁格尔的努力,护士这门职业出现,护理学日渐成熟。抗菌素、外科手术、护士与护理学,这三大里程碑似的成就,使西医在二十世纪成为主导人类医疗事业的医学。

  医学家接着把征服心血管疾病、癌症、抗病毒性传染病等威胁公众生活质量的多发病作为主攻目标,试图迎来“第二次卫生革命”。但这“第二次卫生革命”,虽有不少成就,尚无突破性进展。为什么?

  非常时期见识北京中医的救治奇效

  2003年3月16日,北京东直门医院接诊传入北京的“第二例”非典患者,11名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全部被感染,青年主治医生段力军牺牲。可是,同样参加接诊的急诊科主任刘清泉的经历却很神奇。他也发烧被隔离,但他在发烧前就开始喝中药,发烧后继续喝,两天后烧退了,连“疑似”的症状都没达到。刘清泉就是今天的北京中医医院院长,曾获北京市抗击非典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获第十二届“中国医师奖”。

  奇迹不止出现在刘清泉一人身上。北京中医药大学有两个中医院:东直门医院和东方医院。东方医院得知东直门医院遭袭击,紧急购买了20台呼吸机,最后一台也没用上。因为收治的1100多例发烧病人,没有一例发展为重症,没有一例需要使用呼吸机。他们创造了:零死亡、零感染、零后遗症。不仅是全院医护人员零感染,所有勤杂人员、住院病人都无一例感染。为什么?

  他们一开始就给全员,包括所有住院病人和收治的发烧病人用中药,最后在千余发烧病人中只出现22例确诊和疑似,继续用中药,全部在轻症阶段就好转了。

  奇迹在继续。东方医院成为北京战场参加了抗非典而始终无一减员的唯一集体。于是,东方医院有几十名医护人员被派往4个定点医院去支援,全部在最前沿,全部安全归来,始终无一人感染。其中,去长辛店医院援建定点医院,他们把“喝预防中药”带到了长辛店医院,那里的西医和护士听说东方医院医护人员喝这中药无一人感染,宁可信其有用,也喝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没喝,可以肯定的是,这次会集长辛店的400多名医护人员无一人感染。

  上述情况得到了吴仪副总理重视。东方医院被指定去支援小汤山医院,中西医结合治疗在小汤山医院实施。不仅病人喝中药,医生护士也喝中药预防,取得很好效果,收治了680名非典患者,死亡率仅1.2%,1200名军医零感染。

  上述这一切,不是我今天才写的,我当时就写了发表在报刊,直至写出一本书《非典启示录》出版。

  更早的中医治疗奇效在广州就出现了

  千真万确的中医治疗奇效,不是不为人知,只是罕为大众所知。那时人们都被西医救治吸引。中医院也会采取西医治疗非典。在广州抗非典牺牲的叶欣,是多么优秀的护士长啊!3月11日叶欣被送进ICU,25日凌晨1点30分停止了呼吸。她在ICU有两周时间。她就奉职于中医院却用的是西医治疗。

  从那时至今,ICU都被视为救治非典或新冠重症的最佳设施。邓练贤是广东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传染科的党支部书记和传染病专家,他感染后被转到钟南山主持的ICU,就在这个ICU去世。钟南山主持的呼吸病研究所及ICU收治病人88例,死亡10例。起初中医没有介入,后来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中医科介入治疗71例,死亡只有1例。

  与叶欣同时感染非典的另一位护士长邓秋云,起初也是用西医治疗,高烧不退,广州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邓铁涛知道后,让她停止使用抗生素等西药,完全采用中药治疗。邓秋云喝中药,症状缓解,完全康复。邓铁涛那年87岁,他就是在2003年上书中央力荐让中医介入救治非典患者的老中医。

  广东战场还有一位比邓铁涛大两岁的老中医刘仕昌,也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的终身教授。两位老教授的中医造诣在该大学深具影响,该大学附属一院用中药治疗收治的73例非典患者,全部治愈。创造了四个零:患者零转院、病人零死亡、医务人员零感染、康复者零后遗症。这样的治疗效果,不仅是钟南山的呼吸病研究所做不到的,也是全世界的西医都做不到的。

  广州有位周姓患者于2003年1月30日入住中山二院呼吸科,不到48小时引爆了二院最早的医护人员集体感染;接着转到中山三院传染科,又引爆三院天昏地暗的感染;又转到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三家大医院接力抢救这位周姓患者,直接感染的医护人员59名,直接和间接感染的超过130名,形势非常严峻。第八人民医院院长唐小平果断邀请老中医刘仕昌。

  刘仕昌带着弟子到第八人民医院参加会诊救治。周姓患者终于在第八人民医院获新生,于3月19日康复出院。刘仕昌的中医治疗,非止帮助了周姓患者一人,第八人民医院有了中西医结合治疗,收治的非典患者占到广州全市患者的四分之一,成为广州战场收治并治愈了最多患者的医院。唐小平是当年广州市级医院最年轻的院长,他本人是病毒性肝炎和艾滋病专家,非常时期他携手中医的眼界和胸怀,比他拥有的医学水平更高明。刘仕昌开出的一个药方还迅速传遍广州,民间自行购药煎服,作用不可低估。

  中国医学为什么博大精深

  人类历史上的传染病,最震动世界的大约是公元六世纪爆发于东罗马帝国的鼠疫,鼠疫在地中海地区肆虐了两个多世纪,约夺走一亿条生命。此后,鼠疫再次爆发于十四世纪的欧洲,前后三百年间使欧洲损失了三分之一到一半的人口。鼠疫在欧洲被称为“黑死病”。爆发于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造成至少2500万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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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历史上并非没有爆发过传染病,但未出现过欧洲黑死病、西班牙流感那样造成几千万人死亡的惨烈程度。不是中国人体里有特殊的免疫力,而是有中医抗疫救世的大智慧。中国医学经典《黄帝内经》里“治未病”的思想,就是从大瘟疫惨烈的死亡里催生出来的。

  中国古籍对“疫”解释为“民皆疾也”。疾字里有一个“矢”,意为人像被箭射中。《黄帝内经》说:“无问大小,病状相似。”这是会迅速击中万民的急性传染病。自人类建立定居生活以来,大疫可导致灭村、灭族、灭国。对这样大规模的传染病,仅靠医疗是无法应对的。最好的拯救方法就是保护尚未染病的人,“治未病”的思想产生。这使中国人很早就发明出“隔离”——把患者和尚未染病者分开,阻断传染。

  我国有文字记载的疫病,已见于商朝的国家甲骨档案。云梦出土的秦简《封诊式》可见秦国已有对麻风病报告、鉴定、隔离的制度,并有收容患者的“疠迁所”。东汉王充《论衡》有“温气疫疠,千户灭门”之句。为阻断疫疠传播,东汉有“庵庐”、北齐有“疠人坊”,都是隔离疫病感染者的场所。唐代武则天时的“养病坊”设在寺院里,收容染疫者,男女分住,给予供养照顾。宋神宗年间杭州“饥疫并发”,苏东坡在杭州建了很多临时病坊,供给患者中药和饮食。《宋史》有一篇《滕元发传》,也讲宋神宗时滕元发为防疫召集城中富家出钱,在城外废营地建简易席屋,“一夕成二千五百间”。苏东坡与滕元发做这事,大约可称当时的“方舱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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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书》中有一篇《王彪之传》,讲永和末年大疫流行,朝廷规定,朝臣家有三人以上染疫者,官员即使本身没病,也要居家百日无恙方能上朝。这是对“密接”的防控。注意到公共卫生恶劣会滋生传染病,《周礼》已有“路厕”的记载。汉代所称“都厕”指都城已有公共厕所。

  这些举措都基于“防重于治”的思想。大疫流行,损失民力,政府不但损失税赋,也难保军备。“防疫”便是政府要务。防重于治,不仅关乎医学,且关乎政治,是中国文化里的大智慧。

  我初次接触到哲学,是在阅读中医学著作的时候。那是在当知青的岁月,我买了《中医学基础》,还买了《中医学新编》《汤头歌诀白话解》《药性歌括四百味》《中草药验方选编》等,读进去,就接触到了中医的阴阳五行,八纲辩证。人类是在地球上受着太阳与月亮悠久的影响而形成的生命体,中医学以阴阳为核心来研究人的生命运动,多么高妙。我第一次惊叹地注意到了表里、内外、虚实、动静、温寒、悲喜、刚柔、强弱、生死等等,一切都是运动的、辩证的、可相互转化的。一切都在中国哲学的照耀下,与整个宇宙有着多么恢宏的呼应。

  健康二字,当然是中国人发明的。何谓健?《易经》第一卦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里的健,讲天体运行是有规律的,人遵循这规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歇,饮食男女皆有度,生命便自强不息。何谓康?《尔雅》说:“四达谓之衢,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这里的“四达”指四面都通的京衢大道,“五达”指五面都通,“六达”指六面都通。新中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称“康庄大道”,就是指比古代京衢大道还要宽广的大道。为什么选“康”来表达人身体好的状态?人体有五脏,五脏都通畅,就叫“五达谓之康”。合起来看,像天体运行那样有规律地生活才有“健”,五脏运行皆通畅才有“康”,这就是中国文化讲的健康。

  《黄帝内经》的大智慧首推“治未病”,中医由此把医分为上医、中医和下医。

  上医治未病。这未病不是没病,而是有危害身体的坏毛病了,比如熬夜、暴饮暴食等违背健康规律的坏习惯。不纠正,就要危害身体了。这治未病,就叫卫生,护卫生命。

  中医治欲病。这是由于在上一个层次失守,身体出问题了,这时虽然没有倒下,但这里或那里疼痛已经像敌人攻进了你的身体,你要像保卫祖国那样起来保卫你的健康了,这就叫保健。

  下医治已病。这是需要治疗了。

  上医、中医、下医,也可理解为维护生命的上策、中策和下策。上策讲卫生,中策讲保健,下策讲治疗。

  西医也有防疫,比如预防传染病的疫苗。但西医更专注的是医疗,最擅长的是临床医学。“临床”二字,形象地道出患者是病倒了,医生来到病床前给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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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读《黄帝内经》,我注意到书中极少讲药方,明白了这部医学经典主要不是讲医术,是讲医道。“治未病”,在于努力使人不生病。“防重于治”的思想指导着中医学,中医关注的是人整体的生命运行而不是哪一种病,因而中医方略是治本培元,保护和激发人体自身的自愈力,从而战胜入侵的病毒。

  人体有内在的自愈力

  从中医学的哲学思辨里,我读懂了什么是标,什么是本,什么是外因和内因。还懂得了人体有了不起的自愈力。比如人体受伤,溃烂出一个洞,医生给予清创,防止感染,但没有什么药能让你长肉。是你自己身体里逐渐长出肉来,长到同皮肤一样平,就不长了,然后会长上皮。你看多神奇。这靠什么?靠人体自愈力。

  关于中药的治疗,早先我看到每一味中药都写着归心经或归肾经之类。我感到玄乎。难道这味药会自己通往心或肾?某天,突然想到,吃辣椒是辣嘴巴,吃芥末一下就冲到鼻腔去!这不是辣椒和芥末自己跑去的吗?从此,我对古代中医药学家是怎么弄清每味中药在人体内部的通道,充满敬畏。

  我至今能背诵出茯苓的药性歌诀:“茯苓味淡,渗湿利窍,白化痰涎,赤通水道。”知道它归心、脾、肺、肾经。茯苓有白和赤两种。白茯苓善于化痰涎,赤茯苓善于利尿。

  何谓痰涎?痰是呼吸道受到刺激分泌的结成团的液体,涎是没有结成团的粘液,包含着病原微生物,各种炎症细胞、坏死脱落的粘膜上皮细胞等。中医讲“肺主气,司呼吸”,肺还辅助心脏主持血液运行。肺对一身气血的作用,被称为“诸气皆属于肺”,还被称为“肺朝百脉”,认为气是血的统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滞。中医还说呼吸在肺,根源则在肾,认为肺还有“通调水道”的功能。肺的呼吸是需有孔窍的,当孔窍为痰涎所堵,轻则感觉鼻塞,重则呼吸困难。堵塞严重出现窒息,五脏六腑得不到气血,就会导致各脏器工作机能衰竭,生命就结束了。

  华中医科大学刘良教授曾主持做过新冠肺炎尸检,他在尸检报告中指出,死者胸肺有大量粘液,非常黏,这会导致患者呼吸窘迫。刘良教授也是西医,他用解剖证实的事实说:“我们必须对他的粘液进行稀释、化痰、溶解。”

  中药里能化痰涎的不只是茯苓,如化橘红用于湿痰、寒痰咳嗽,既能燥湿化痰,又能温化寒痰,宣肺止咳。麻黄也能化痰止咳, 滋阴敛肺、运水祛湿。人体的呼吸系统也不止是口鼻,皮肤也有呼吸功能,麻黄还能疏解肌表,促使发汗。这就是疏通肌表使皮肤也有通畅的呼吸。痰涎化开了,堵塞疏通了,五脏六腑得气血运营,生命自身就有了活力。这就是新冠肺炎患者往往在服了中药后,第二天就感到身体轻松下来的原因。

  但有西医权威说:“不指望中药有很强的抗病毒作用,但对轻症病人在改善症状方面有帮助。”给人印象是中医药只能对轻症病人有改善症状的帮助,重症还得靠西医的ICU。此说影响很广。

  中医对重症、危重症究竟有没有作为?央视播过北京抢救一例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医院在深夜急请老中医姜良铎会诊,姜老接到电话已近午夜零点。此时来电话该有多急!姜良铎火速赶到医院,病人在ICU危在旦夕。姜老迅速开方,医院很快熬出汤药给病人饲药,每小时一次,到清晨,患者醒来已有较平缓的呼吸,这不是起死回生吗!这不是孤例。2003年夏北京采用中药治疗之时,全市患者尚有1/3以上的重症,全用上中药,得以康复。

  其实,最值得重视的是,中医并不是考虑如何抗病毒,中医只是遵循人体生命运动原本的需要,把阻碍、破坏、窒息生命运动的因素去除。譬如这次“阳”了患者讲鼻塞,使用了“水泥封鼻孔”的描述,可见堵得多厉害。其他头痛、眼痛、骨头痛、全身酸痛、呼吸困难等各种症状,根源均在肺部呼吸受阻,“诸气皆属于肺”,身体各部缺氧发出痛的强烈信号,受阻则不通,不通则痛。中医就是致力于疏通那“堵”,人体自愈力就能发挥出作为。

  这告诉我们,应该知道就在自己生命的内部,存在神奇的自愈力。导致生病的因素只有两大类:内因和外因。

  很多情况下,疾病是自己造成的(内因),比如生活不规律,熬夜、暴饮暴食、吸烟、饮酒过度等,只要自己不对自己搞破坏,生命就会健康运行。即使身体出问题了,只要停止对自己的破坏,自己体内的自愈力就会逐渐把身体修复。

  传染病、车祸、战伤、受风寒、中暑、火烧伤、中毒等等、就是外因,去除外因损害身体的因素,补充和扶助受损身体所需,使自愈力发挥出作为,就是身体向好的景象。

  在疾病导致悲观的时候,记住自身存在伟大的自愈力,认识自愈力、保护自愈力、去除有损自愈力的因素,与自己的自愈力做好朋友,就能重建信心迎接柳暗花明。

  何谓高明?我以为高明不体现在高处,而体现在低处,体现在平易。能将天下难事化为易,能普惠众生,才叫高明。譬如日月在天,其高明体现在普照大地。譬如古代大锅煮药防疫,万民皆服皆益;武汉时期的清肺排毒汤适用于各型患者,重症可治,轻症不变重症就成批成批地康复,这不是祖国医学的高明吗!

  中华自古药食同源,祖先觅食的岁月有多久,对中药的认识就有多久。中医的渊博与平凡同样伟大。

  中国文化很早就分出道与术。《黄帝内经》对道与术,堪称最为经典的呈现。中国文化里的“经”是思想,是道;“典”是方法,是术。道指导术,经指导典。

  眼下新冠袭击城乡,相继出现各种紧急困难。纵然万象纷至,抓主要矛盾,仍是大道。再看一眼中国古典对“疫”解释为“民皆疾也”,对能够迅速击中万民的急性传染病,主要靠治疗是治不赢的。防与治这两大方面,抓主要矛盾,依然要抓“防重于治”。这是我们祖先在远古岁月与数不清的传染病做斗争,付出惨痛代价留下的崇高智慧。用今人熟悉的话说,是规律。

  2003年的抗击非典,2020年开始的抗击新冠,最初大家都被疫病与医疗所吸引,随着战役展开,越来越清晰地体现出,最重要的海量工作,是党和政府发动广大群众打一场群防群控的人民战争,是城市社区、乡村干部组织广大流调与防疫人员投入的艰辛工作,是全体人民万众一心的配合。其情形如下——

  第一要务就是建立大部分未感染者的安全区。在这广大安全区里可正常生产生活,这不仅是及时保护绝大多数人不被感染,也是保障社会经济能正常运转,社会各业能正常开张,包括大多数医院仍然在安全区内照常开展医疗服务。这些都是“防重于治”所开展的社会工作。其次是定点医院医护人员肩负的救治工作。这个“治”,也是在政府组织的部署下,负责救治被收入定点医院隔离治疗的患者。这是“防重于治”的正确方式。

  从全局看,从文化源流和文明观看,以大历史观看,有三大现象及其本质,需要认清。

  一、抗疫不是单纯的医疗问题。

  中华民族在灾难面前形成的组织性,至迟在大禹联合各地共同治水中得到了浩荡的训练。《尚书·皋陶谟》讲“同寅协恭和衷哉”,后人提炼为成语“和衷共济”。这是我们民族战胜灾难很大的文化优势。能迅速击中千百万民众的疫病,会袭击乃至扫荡社会百业。在我国,抗疫自古就不止是医疗问题,而是政治、经济、法制、公共卫生、公众心理,以及疫后重建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当代遇大疫,若不是党和政府主导,则不论西医主导还是中医主导,都是不能胜任的。唯有党和国家乃至各级党委和政府主导,才能组织起群防群控乃至包括医疗救治在内的人民战争。

  群防群控是有组织的作为,是群体和个人相结合,不是单靠个人自我防护。要关注群防群控中许许多多忘我工作的人们,不光是他们的事迹,更要全民建立起群防群控的精神长城。医疗很重要,并不能让商店开门、企业开工、学校开学,还有疫后重建问题,这都是关系大家切身利益的问题,都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二、中西方不同的抗疫方式,非止医学之争,存在不同的文明冲突。

  世界上存在不同的文化源流,由此形成不同的文明观。在戴不戴口罩这个细节上就有充分表现。西方起初反对戴口罩普遍见于民间,也反对“禁足”,反对者喊着“要自由”的口号上街游行。西方国家从不戴口罩到戴上口罩,到下“禁足令”,表明也曾努力于防控。之后,英国第一个宣布放开与病毒共存,寻求“全民免疫”。中国民众戴口罩和响应政府的防控要求,也有悠久的文化熏陶,如成语防微杜渐、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渗透在中国文化里的,每个中国学生都学过。美西方科技不差,西医资源也不差,为什么选择与病毒“共存”?其深刻因素与西方文化深远的影响是相联系的。西方选择与病毒共存,中国曾三年坚持防控。哪一种好?由此产生的争论,非止医疗之争,而是存在不同文化的碰撞,不同文明的冲突。

  三、现实存在的不同抗疫方式,阻拦中医和反中医暗流,反映的不只是方法问题,也不是医学之争,不能忽视存在不同社会制度的斗争。

  在2020年以来,中国坚持的防控能取得令世界瞩目,也令国民自豪的成就,得益于中国坚持的社会主义制度仍具有举国体制的优势,得益于广大人民拥护党中央决策和听从指挥。在思想领域,马克思主义的诞生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制造社会两极分化的本质。我们今天仍能看到,当资本、炮舰和航海技术,使贸易能到达地球上的任何一块大陆,资产阶级一定要想方设法制造出失去生产资料的贫穷者,才有雇佣劳动力,并一定会在资本侵入的一切地方寻找“代理人”和“买办”。

  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对西化的斗争仍然存在。在我国的疫情防控中,出现的核酸造假、过度核酸、粗暴隔离、污名化方舱医院、排斥中医中药、不顾事实将美国辉瑞力挺为治新冠“特效药”等等,都不只是防控的方法之争和医学之争。面对来势汹汹的新冠大疫,国内外都有人指出甚至举证,这是西方邪恶势力策动的生物战争!在尖锐复杂的国内外背景下,受西化思潮影响产生网络误导,则民众必为此付出代价。我们更加需要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团结作战,才有胜算。

  在疫病方面,仍在继续呈现的普遍状况有,感染者发烧、周身痛、咳嗽,很多人退烧后仍有持续咳嗽,陆续有人转为肺炎。很多人说,退烧几天了,洗了个澡,又严重起来。有年轻人转阴了,感觉没事了,去运动,突发心肌炎死亡。

  中医讲“未病先防,既病防变”,还有一句“瘥后防复”,敦嘱要防止病愈后复发。这历千秋传下来的“三防原则”,就是无微不至地护卫生命的黄金法则。

  新冠病毒已变异出多种毒株,并不是这一次大部分人感染了以后就不再得,防疫仍然是要坚持的事,这就需要总结经验得失。要防止多次感染把人的体质削弱,要保护整个民族的体质不被下降。

  我国农村人民依然是最大的群体,在传染力极强的奥密克戎攻击下,如何抵挡,如何使轻症不变成重症,如何尽力减少死亡?“一人感染,全家都阳”,已是城市无数家庭的事实。如何避免“一人感染,全村都阳”?很多村庄缺医疗设施,出现大量紧急情况,如何一路颠簸远程送往城里去救?村民普遍感染,无论医疗还是生产都要付出巨大经济代价。保卫村庄和村民,仍然需要党组织领导的防治举措。再看这样的传染病“无问大小,病状相似”,祖先大锅熬药,村民皆服的方式,也是可学习的成本最低的方式。

  我相信医学有浩如烟海的学问。我也相信“大道至简”,治疗也是如此。

  譬如新冠引起的呼吸道传染病,咳嗽、持续的咳嗽是很多人共有的症状。在中医眼里,不论哪种病毒袭击了呼吸道,都要化痰涎,才能上解咳嗽之苦,下使五脏气血皆通。咳嗽的持续存在,感觉痰在很深的地方咳不出来,表明呼吸道仍被痰涎所堵,提示人体自身的卫士与病毒的战争尚未结束,呼吸道还在产生新的粘稠堆积。弥漫的粘液一旦堵满呼吸道,必呼吸窘迫。生命在于呼吸,这是常识。呼吸受阻,各脏器失去气血供应,年纪轻轻好好的脏器也会出现衰竭,死亡就逼近了。而病情没有发展到如此严重之前,甚至就在危在旦夕之时,如北京姜良铎子夜抢救极重症病人,能化解痰涎疏通人体自有的呼吸道,就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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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肺排毒汤”是个通方,方中的茯苓、麻黄、杏仁、姜半夏、生姜、陈皮均有不同程度的祛痰理咳功效,桂枝有通经络,理头痛、身痛、四肢痹痛的作用。抓住痰涎堵塞呼吸道这个主要矛盾,化解它,其他矛盾(呼吸道受阻向下发展危害到肺,进而殃及各脏腑的气血运营)就会迎刃而解。如今,感染者“阳”了,自己从中药店购买武汉抗疫时期国家卫健委推荐的“清肺排毒汤”,一般服用一疗程三剂约百元,重者两疗程约二百元即可。农村的山野里,理咳祛痰的草药也不少,是可以用于防治的。如果全国城乡广泛采用中药治疗,局面就会大不同。遗憾是,很长时间里有关“中医中药”销声匿迹。

  反中医者说中医不是科学。实则中医学非科学所能概括。人们常说的“科学方法”“科学技术”,讲的就是“方法”,是“术”。西医学是科学,今天的西医治疗凭借各种医疗器械,更充分地体现着科学技术所支撑的“医术”。

  科学不是信仰。一切科技均如器,皆俱工具的特征。一切工具都是可以用来做好事,也可以用来杀人的。二十世纪以来,人类最需要警惕的迷信就是科学迷信。当科学被贪婪的资本掌控,就会变成杀伤力最大的杀人武器。

  中医学是哲学,不仅“阴阳五行,八纲辨证”渗透着哲学,中医从指导思想到实践,都是有大道大德为灵魂的生命智慧。

  一百多年来,中医学遭到国内外反中医思潮的攻击和围剿,中医中药遇到的艰难处境,已令我们应该起而保卫祖国医学!

  中华自古药食同源,祖先觅食的岁月有多久,对中药的认识就有多久。中医的渊博与平凡,同样伟大。他们悬壶济世,岂止是行医治病。张仲景《伤寒论》有“进则救世,退则救民”说,范仲淹感而道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无数中医在古典哲学思想熏陶下形成的世界观和知识体系,对中国读书人、官员和民间大众的影响都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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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这对于极大地打开国人通古今识中外的视野,非常及时。中医中药学,是最悠久最典型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我们应当自觉地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

  眼下新冠病毒仍在变异,“阳过”还要防止再次、多次“阳”。抗疫是持久战,基于有益于我们身体健康,我们个人也需要用一点时间来了解祖国医学,学习有关常识。各地有关部门组织线上线下有关培训,加强抗疫意识,加强有关宣传和有关学习,是能在当地立竿见影获得好处的。

  今天,如何征服心血管疾病、癌症、抗病毒性传染病等威胁公众生活质量的多发病,依然需要全球医学家的共同努力,才能更好地为“第二次卫生革命”开辟前途。中医学有数千年维护人的生命整体健康运行的思想和实践,应该为此有更大贡献。祈望今天有更多的青少年有志于复兴祖国医学,这是造福人类的大学问。中西医团结合作,就是人类福音。

  【2023年1月2日 北京】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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