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无数爱国志士抛头颅、洒热血,以求实现民族独立解放和人民自由幸福的伟大理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复杂的、曲折的和长期的历史过程。在以毛泽东为领袖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各族人民经历了千辛万苦、流血牺牲、不屈不挠的顽强奋斗,从根本上扭转了中华民族从明朝中期以来停滞不前、日益衰颓以至到近代面临亡国灭种的趋势,走上了生气勃勃的民族复兴的光辉道路,取得了革命和建设的伟大胜利,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初步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社会主义新中国巍然屹立于世界东方。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毛泽东精神是中华民族复兴的精神动力和根本保证。毛泽东精神内涵丰富,其本质和精髓则是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革命的科学精神。进入21世纪,经过百年的奋斗,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即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我们在充分肯我们取得的伟大成就的同时,必须充分认识中华民族复兴的艰难性、复杂性、曲折性和长期性,警惕重犯因胜利而骄傲的错误,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坚持和弘扬毛泽东精神,居安思危,戒骄戒躁,谦虛谨慎,团结一心,不断创新,继续奋斗,到庆祝新中国成立一百周时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基本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现党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对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
一、 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
马克思主义在人类哲学史、思想史上第一次提出了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理论,但它同时亦承认杰出个人在历史上的伟大作用。杰出人物是在激烈的社会矛盾运动中产生的,是时代的产物。民族英雄则是在激烈的民族斗争、阶级斗争和同自然界斗争中产生的,是为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杰出人物的代表。毛泽东是在20世纪产生的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民族英雄。
中华民族具有五千余年的悠久历史, 是世界文明古国之一, 对人类历史做出过伟大的贡献。直至明朝中期, 中国社会发展虽有曲折,但从总的看则是处于向上发展的时期, 中国的生产力、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在世界上处于领先的地位, 中华民族走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前列。但从明朝中期以后, 中国封建社会进入停滞、衰退状态,中国社会中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未能像西欧诸国那样得到迅速发展,中国开始落后于世界先进国家。1840 年鸦片战争后, 中国成为资本主义列强争夺和瓜分的肥肉, 民族危机日益加深。为了挽救民族的危亡,中国人民进行了太平天国革命、中法战争、中日战争、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等反对外来侵略者及其走狗的斗争,可歌可泣,英雄辈出,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社会的进步。但总起来讲,都没有成功。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影响下,代表中华民族最先进力量的中国共产党诞生了, 中华民族的解放运动由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革命的道路是不平坦的, 革命斗争在艰难曲折中前进。中国共产党人在经过了胜利与失败的比较, 付出了血的代价后才选择了毛泽东为自己的领袖,逐步认识中国革命规律, 找到中国革命的道路。在毛泽东的领导下, 中国人民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 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创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为民族伟大复兴和社会现代化提供了根本的政治前提。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领导全国各族人民顺利完成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成功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深刻最伟大的社会变革,进而独立自主地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试验新探索。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顶住了帝国主义侵略、封锁、孤立、制裁和干涉, 捍卫了国家的主权、民族的尊严,独立自主, 自力更生, 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迅速地初步建立起一个独立自主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 成功研制了原子弹、氢弹, 发射了导弹、人造卫星, 现代化事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物质基础、理论准备和宝贵经验。毛泽东不仅是现代中国革命之父、新中国的主要缔造者, 而且是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开拓者和奠基者。正是在毛泽东的领导下, 中华民族才扭转了自明朝中期以来停滞不前、日益衰颓的趋势, 结束了一百多年备受帝国主义侵略、欺负的历史, 进入了一个生气勃勃、奋进复兴的新纪元。从立功方面讲,毛泽东堪称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民族英雄。
毛泽东不仅是伟大的战略家、革命家、军事家, 而且学识渊博,精通中国的历史文化,是伟大的学问家、思想家、哲学家、诗人和书法家。他把当代人类最先进的思想文化——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 形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 将中国思想文化推进到一个崭新的阶段。毛泽东思想不仅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经验的科学总结,是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且也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继承和升华, 代表了中国先进文化发展的方向。毛泽东思想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已深入到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 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社会和思想文化发展的方向和人们的价值取向, 成为维系中华民族的精神支柱和推动中华民族发展的精神动力。从立言方面讲,毛泽东堪称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民族英雄。
毛泽东受人敬仰、称颂, 不只在于他的理论和实践改变了中国的面貌, 开创了中国历史新纪元,不只在于他深邃的思想、科学的理论和不朽的诗书,而且还在于他伟大的人格和崇高的品德。他从青少年时代起就立志救国救民, 以改造中国和世界为己任。他有钢铁般的意志和不怕“鬼”、不信邪的英雄气概。他继承了中华民族天下为公、公而忘私、国而忘家的传统美德, 把自己的一生及全家都无私地献给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他始终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与人民同甘共苦。他心中装着人民, 时刻想着人民, 以革命利益为第一生命。直至暮年, 他依然壮心不已, 念念不忘的仍是人民的命运、党和国家的安危。即使在犯错误时, 他自以为这样做是出于公心, 是为人民和党的事业所必需的, 这是他的悲剧之所在。他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他的伟大人格和崇高品德, 深深地感动着每一个正直的人。从立德方面讲,毛泽东堪称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民族英雄。
在人类社会由民族历史进入到世界历史的时代,中国革命成了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伟大胜利,极大地影响和推进人类历史的发展,毛泽东为世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和人类进步事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毛泽东不仅属于中国,而且属于世界。毛泽东赢得了全世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阶级、进步人士、政治家和思想家的尊敬。我们只要看看在他逝世之后世界各政党、政府、团体、报刊、电台和许多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各界著名人士所发的唁电、声明、评论、谈话、纪念文章和报道, 看看全世界人民举行的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 就可知道这位巨人对世界历史所产生的广泛而巨大的影响。他不仅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而且也将永远活在世界人民的心中。有的政治家说:“毛泽东主席是巨人中的巨人。”“毛泽东没有死,他永垂不朽。他的思想将继续指导各国人民和各民族的命运, 一直到太阳永远不再升起。如果仅仅是从中国的范围来衡量他的划时代的功绩, 那将有损于对这位非凡人物的纪念。”有的政治家说: “由于毛泽东主席的逝世, 人类思想的一座灯塔熄灭了。”有的政府声明: “他的原则和他的斗争始终是指导全世界自由的人们的明灯”。如有的传记所说,“毛闻名于中国以外的世界。在毛以前中国的三千年历史中,从某种程度上,还找不出毛这样的人。” “即使是孔夫子, 他的学说也从未传播到如此之多的国家。”“‘毛主席’已不仅是中国人民的主席,而且也是全世界人民的主席。”毛泽东的思想, 尤其他的哲学思想、军事理论, 他的诗词书法, 是全人类共同的宝贵精神财富。毛泽东推动中国走向世界, 使中国重新对人类做出贡献。就从世界历史衡量毛泽东而言,就毛泽东对整个人类和世界的影响而言,毛泽东堪称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空前的民族英雄。
中华民族在其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产生了许多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发明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和艺术家, 产生了众多的杰出人物和民族英雄。但历史上有哪位杰出人物、民族英雄的功业、思想、理论、精神、文采、人格和品德能与毛泽东相比呢? 恐怕很难找得出来。毛泽东确实是伟人之中的伟人, 英雄之中的英雄,堪称为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梁漱溟是一位因五四运动后尊孔而爆得大名的中国文化保守主义的开山祖师、爱国志士、毛泽东和共产党的诤友,1953年曾受到毛泽东的严厉批评,“文化大革命”中又一度挨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的1980年,撰写梁漱溟传记的美国作家艾恺在拜访梁时问:中国历史上伟人很多,“你觉得最伟大的中国人是谁”?梁漱溟既没有讲孔子,也没有讲别人,而认为是毛泽东,尽管毛晚年犯有很多错误。他说:“毛泽东实在了不起,恐怕历史上都少有,……是世界性的伟大人物。”“他创造了共产党,没有毛泽东就不能有共产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个是百分之百的事实。”这是一位独立个性很强、熟谙中国历史、受过毛泽东严厉批评,而且在思想上与毛泽东有诸多不同认识的老人对毛泽东的最后的评价。
1996年,为了反击国内外的非毛思潮,笔者出版了《为毛泽东辩护》(论文集)。受毛泽东称鲁迅为“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评价的启发,笔者在为该书写的序中说:“毛泽东的理论和实践改变了中国的面貌,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世界历史的进程。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的杰出代表,空前的民族英雄。”但没有展开说明。2003年,在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而写的《从历史衡量毛泽东》、《纪念毛泽东,弘扬毛泽东精神》、《毛泽东精神永存》等文中则论述了“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的观点。笔者认为,既然毛泽东称鲁迅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那我们完全有理由可套用毛泽东的用语称“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但此评价没有为主流舆论界接受。若干年后,笔者在查阅有关文献资料时无意中发现:早在1981年,时任党的总书记胡耀邦《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六十周年大会的讲话 》中就说:“毛泽东同志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伟大的民族英雄。”庆祝大会是在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刚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后召开的。胡耀邦讲话对毛泽东的评价与党的决议的评价是一致的,代表了党中央的声音。
二、 毛泽东精神是中华民族复兴的精神动力和根本保证
在评价衡量历史人物时,不仅要看其在前生的立功、立言和立德,看其理论、思想、活动和事业对当时社会发展的作用,而且还要看其、甚至更要看其身后对历史发展的作用和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发展,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将更加客观和公正。
从中国历史衡量毛泽东, 不仅要看毛泽东身前对中国社会发展所起的历史性贡献, 还要看他身后对中国社会发展的影响。随着毛泽东的逝世, 作为特定的毛泽东时代也随之结束, 但他的思想、事业和精神并没有就此结束, 而是在新的历史时代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毛泽东思想写进了党章和宪法,是我们党和国家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笔者始终认为,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东剧变,世界社会主义事业遭受严重挫折,而中国社会主义事业一枝独秀,欣欣向荣。中国之所能处惊不变,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其中最根本的一条,中国共产党是由毛泽东缔造的党,始终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坚持和弘扬毛泽东精神。
毛泽东思想是一个内容丰富、博大精深的科学体系。毛泽东思想按其结构来讲不仅可分为诸多部分、方面,而且可区分为不同的层次。笔者认为,按它的理论、思想、精神显隐的程度讲,至少可分三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有关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理论,如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社会主义改造的理论、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党的建设理论、统一战线理论、军事理论、文化理论、国际战略和外交理论等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历史问题的决议》论述的六个方面的独创性理论就是属这一层次。
第二层次,是《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总结概括的毛泽东思想的活的灵魂,即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和独立自主。这是毛泽东思想的哲学基础,即贯串于毛泽东思想各个方面的世界观、方法论和人生观、价值观,也是我们通常所说毛泽东的哲学思想。这一层次的理论比第一层理论要深一层次,因而更具有普遍意义。今天,我们学习、坚持和运用毛泽东思想主要是这一方面的内容。当然,在当代社会发生大变革和科学技术发生大革命的时代,它亦需不断修正、补充和发展。
笔者认为,作为科学的理论体系,除了上面两层以外,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内容,即蕴含和贯彻于理论体系的精神。毛泽东精神是毛泽东思想中最本质的、最重要的、也是最深层次的内容。它不是以纯粹的理论形态呈现出来,而是贯彻于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理论与实践中。它是科学的、理性的精神,但又渗透着毛泽东本人“好独辟蹊径”的个性、对祖国和人民无限的深厚情感、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念、百折不挠钢铁般的意志和无私无畏的奋斗精神等非理性的因素。毛泽东精神无疑是毛泽东本人的气质、人格、理想、信念、品德等具体的体现,但它更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长期的艰苦卓绝的集体奋斗中形成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结晶。
毛泽东精神内涵异常丰富,笔者对它的理解和认识也有一个过程。开始着眼于“毛泽东是中华民族空前的民族英雄”,偏重弘扬民族精神,而较少关注时代精神。随着学习与研究的深入,笔者撰写《毛泽东与时代精神》、《毛泽东的人道精神》、《重论“毛泽东精神”研究三题》、《重视时代精神的研究与宣传》等文,说明毛泽东思想中的民族精神是吸取了时代精神的现代的民族精神,他思想中的时代精神是融进了民族精神的时代精神,是适合当代中国需要的时代精神。根据这一认识,笔者将毛泽东精神的丰富内容概括为爱国精神、自强不息精神、实事求是(科学)精神、为人民服务精神、自由精神、民主精神、人道精神、创新精神和艰苦奋斗精神等九方面。其中的爱国、自强不息、为人民服务、人道、艰苦奋斗等突出体现了继承和弘扬了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是推动中华民族的民族独立解放和人民幸福的奋斗目标和强大精神动力;而实事求是(科学)、自由、民主、创新等突出体现了新时代的时代精神,是实现中华民族的民族伟大复兴的科学指导和根本保证。这九方面自然不是孤的,而是互相渗透的,形成密切相联、融为一体的毛泽东精神。毛泽东精神是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统一,是现代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
在回顾和总结近代以来中华民族艰难曲折的复兴历史过程时,应当了解,在中华民族复兴问题上,存在着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的根本对立、马克思主义与复古主义的根本对立。孙中山是中国现代革命的先行者、革命民主主义者,近代以来伟大的民族英雄,永远值得纪念。他是伟大的爱国者,在青年时提出振兴中华。他提出的三民主义就是要复兴中华民族,祈盼尽快与西方发达国家并驾前驱。孙中山的重要特点和优点,是与时俱进。他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顺,逆之者亡。直至晚年,他改组国民党,实行国共合作,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三民主义。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右派理论家戴季陶炮制《孙文主义之哲学基础》,为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右派提供反共理论基础。他打着孙中山的旗号,阉割孙中山学说的革命精神。他继承儒家的道统论,把孙中山说成是“孔子以后第一个继往开来的大圣”,把孙中山的革命学说歪曲说成是“继承尧舜以至孔孟而中绝的仁义道德思想”,宣扬中华民族要复兴,必须要先复兴中国固有的道德文化。在20世纪30年代,蒋介石在动用数十万军队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军事“围剿”的同时,极力鼓吹尊孔读经,鼓吹王阳明的“致良知”救中国,鼓吹“‘剿共’就是行仁”,鼓吹要复兴民族惟有恢复旧道德。蒋介石虽然扯起民族复兴的大旗,成立“中华民族复兴社”,并自任社长,但他的主张和行动只能使中华民族继续陷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悲惨境地。
毛泽东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精深的了解,称孔夫子为中国古代圣人,要批判地总结和继承从孔夫子到孙中山以来数千年的历史遗产,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自觉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中国优秀传统的文化相结合,形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针对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尊孔读经”的复古主义思潮,针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收起共产主义”的叫嚣,毛泽东明确指出,共产主义是现在中国的救星,一收起,中国就会亡国。他称赞范文澜的关于中国经学简史的讲演提纲是“用马克思主义清算经学的头一次”,并明确提出,目前思想斗争的第一任务就是反对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十分猖獗的复古反动。针对国民党掀起的“尊孔读经”的逆流,他尖锐地指出:“他们(国民党)靠孔夫子,我们靠马克思,要划清界限,旗帜鲜明。”我们必须认清和牢记:在中华民族复兴问题上存在着向何处去的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尖锐对立。
中国百年以来的历史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只有马克思主义能救中国!只有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能救中国和发展中国!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具体化。因此,我们在理解和宣传毛泽东精神、中国精神时要牢牢把握其中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精神,防止只讲民族精神的片面性。
从理论上讲,任何真正的哲学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文明的活的灵魂。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是中国共产党人在中国革命的长期艰苦斗争中把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运用于无产阶级政党的全部工作过程中形成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亦即毛泽东哲学思想。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和独立自主是其三个基本方面。如前所述,毛泽东精神虽然体现在中国共产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活动中,体现在毛泽东的全部生活中,但其最集中、最重要的则自然体现在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中。因此,我们在理解和把握毛泽东精神时要从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入手。
作为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和独立自主三个基本方面,既有各自相对独立的内容,又互相渗透、互相依存、融为一体。贯彻于三个方面的核心精神是什么?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毛泽东从中国革命实践、尤其是从中国革命战争的实践中,从反对党内主观主义的斗争中,得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结论:“我们民族的灾难深重极了,惟有科学的态度和负责的精神,能够引导我们民族到解放之路。” “科学的态度是‘实事求是’”,就是坚持“只有千百万人民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的彻底唯物主义态度。一年后,他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来揭破反科学的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主观主义态度。他指出:主观主义是共产党的大敌、工人阶级的大敌、人民的大敌和民族的大敌,是党性不纯的表现;马克思列宁主义是科学,实事求是是党性的表现。他对中国古语“实事求是”做了唯物辩证的解释。这是学界都熟悉的,在此不再引证。在此需要说明的是,现在《毛泽东选集》该文中与“主观主义态度”相对立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态度”,在收入《选集》前的表述则是“马列主义的态度,即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 。因此,对“实事求是”的理解决不可停留在对这四个字的字面解释上,而如邓小平所说,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国语言的概括,其核心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精神。1941年冬,毛泽东为中央党校题写“实事求是”作为校训。第二年,他在《反对党八股》一文中又严肃而坚定地指出:“共产党不靠吓人吃饭,而是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吃饭,靠实事求是吃饭,靠科学吃饭。”这“三靠”所体现的精神凸显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最深层的本质和精髓。1945年,毛泽东为七大纪念册题写“实事求是,力戒空谈”八个大字。经毛泽东的提倡,“实事求是”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座右铭。鉴于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邓小平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反复讲:“实事求是,是毛泽东哲学的精髓”、“实事求是,是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实事求是,是无产阶级世界观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基础”、“马克思主义打不倒,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颠扑不破”、“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反复讲,中国革命、建设的成功靠实事求是,现在搞建设、改革也要靠实事求是。
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中,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中,笔者深切地体认到,毛泽东思想精髓(毛泽东精神)的核心是实事求是的革命的科学精神,亦即是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精神。毛泽东和邓小平反复提倡的“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吃饭、靠实事求是吃饭、靠科学吃饭”的“三靠”精神,决不是黑格尔所说的“绝对精神”、“世界精神”,而是在人类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的,是发展着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统一,是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革命的科学精神,具有普遍的意义和永久的价值。
总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无疑要有自尊、自信、自主、自立、自强和艰苦奋斗的民族精神,但仅有这些还是不够的,还不能找到民族独立解放和复兴富强的正确道路,而很可能仍长期陷于黑暗中苦斗挣扎。毛泽东正是秉持着彻底唯物主义的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和科学精神,才无所畏惧地力尽艰险、不怕牺牲、勇于创新,独立自主地开辟了中华民族复兴的正确道路。毛泽东精神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强大精神动力和根本保证。中国共产党正是靠了毛泽东倡导的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和科学精神才战胜了千难万险,克服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取得震惊世界的成就。
三、 充分认识中华民族复兴的艰难性、复杂性、曲折性和长期性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社会面临着两大历史任务:一是面对西方资本主义的现代社会,迫切要求由传统的农业的封建社会向现代的工业社会转变的社会现代化;二是受到西方资本主义列强的侵略,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民族危机,迫切要求民族的独立解放。社会现代化和民族独立构成了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发展的基本内容和两大历史任务,亦即中华民族复兴的历史内涵。没有民族的独立解放,就没有社会的现代化,社会现代化则为民族的完全独立自由提供坚实的基础。经历从1840年至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109年的长期艰苦奋斗争,中华民族才实现了民族的独立解放,为社会的现代化提供了前提。
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即将胜利的前夜向全党郑重指出:中国革命的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他告诫全党同志,务必继续地保持谦虛、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攻击。他满怀信心的宣布: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而且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把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改变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赶上世界先进水平,作为奋斗目标。先进的生产力和高于旧制度的劳动生产率,是新制度战胜旧制度的物质基础和根本保证。1956年,我国虽然初步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为生产力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但由于经济的落后,毛泽东深感精神上的压力束缚。他在党的八大会议上甚至说,你搞了五六十年,还不能超过美国,那就要从地球上开除你的球藉。正是在这精神压力下,再加上一个接一个的伟大胜利而产生骄傲急躁情绪,他忽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任务的艰难性、复杂性、曲折性和长期性,犯了急性病;忽视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客观规律性,夸大了主观能动性,犯了严重的主观主义。1957年11月,12个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和全世界62个国家共产党、工人党云集在莫斯科开会,庆祝苏联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四十周年。苏联成功发射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颗人造卫星,社会主义形势大好,三分天下有其一,以为世界形势出现了转折点,“已不是西风压倒东风,而是东风压倒西风”。面对一时的胜利,赫鲁晓夫提出苏联15年赶上美国,毛泽东则说我们15年赶上英国。1958年,他进而提出“十年可以赶上英国,再有十年可以赶上美国”的设想。脱离实际、违背客观规律的大跃进,主观动机和美好愿望无疑是善良的,但其实际的结果却适得其反,带来不应有的重大损失和不幸,有切肤之痛。
凡事都有两重性,成绩有两重性。成绩能鼓舞人,同时也会使人骄傲。1944年,毛泽东读了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史论著作,致信郭称赞大作说:“我们把它当作整风文件看待。小胜即骄傲,大胜更骄傲,一次又一次吃亏,如何避免此种毛病,实在值得注意。”第二天,他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又号召同志们学习郭文,旨在“叫同志注意,不要重犯胜利时骄傲的错误。”在进北京时,他又讲要谦虛谨慎、戒骄戒躁,决不当李自成。在党的八大,他在致开幕词中说:“即使我们的工作得到了极其伟大的成绩,也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理由。虛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们应当永远记住这个真理。”在此期间,他在与外宾谈吸取历史教训、反对大国主义时说:“我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常常教育我‘夹紧尾巴做人’。这句话很对,现在我时常对同志们讲”,“不要翘尾巴,要夹紧尾巴做人”。但在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面前,他本人不幸亦“重犯因胜利而骄傲的错误”,导致对国内、国际的形势的认识严重脱离了客观实际。这是犯急性病的重要原因之一,教训惨痛,应永志不忘。
在今天看来,毛泽东和我们党犯如此严重的急性病,干出如此蠢事,实在难以理解。其实,近代以来,面对中国落后的情况,不仅毛泽东很着急,而且许多伟大的先行者也都很着急。孙中山1894年《上李鸿章书》,提出学习西方,实行新法,这样中国用20年,“必能驾欧洲而上之”。辛亥革命后的第一年,即1912年,孙中山认为,满清帝制已推翻,革命已完成,今后任务是建设。他在北京对袁世凯说,我不当大总统,搞建设,10年修20万里铁路,你10年练500万雄兵,到那时中国可与西方,言国之平等。在第一次护法战争失败后,他在上海总结经验教训,写建国方略,其中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可以利用西方的外资、人才,10年之内“必能并驾欧美”,赶上他们。孙中山的这一设想,给毛泽东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在1963年称赞道:“中国大革命家,我们的孙中山先生,在本世纪初期就说过,中国将要出现一个大跃进。他的这种预见,必将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实现。”不仅革命派急,改良派康有为也很急。他在1895年上书清帝光绪称,若能变法,“三年则规模已成,十年则治化大定,……于以鞭笞四夷,为政地球而有余矣。”1898年又向皇上《进呈日本明治变政考序》,认为欧美三百年而成,日本效欧美三十年而成,中国学日本,“三年而宏规成,五年而条理备,八年而成效举,十年而霸图定矣。”由此可见,对社会现代化的艰难性认识不足,急于尽快赶超西方,这是一个处于后进而不甘落后的民族情结。经过1958年的挫折,毛泽东认识到急了不行,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赶上和超过西方发达国家,需要一百年或更多时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我们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历史任务的认识不断在深化和发展,提出到建党一百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们的党纲、宪法都明确写着:“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是在原本经济文化落后的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不可逾越的历史阶段,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反复指出,要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当代中国最大国情、最大实际,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要居安思患,增强忧患意识,要准备迎接难以预料的、前所未有的各种困难和挑战。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鉴于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特殊国情和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又鉴于世界社会现代化、尤其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经验与教训和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我们务必要充分认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复兴历史任务的艰难性、复杂性、曲折性和长期性,要警惕重犯因胜利而骄傲的错误。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华夏中心”、“天下第一”的自大情结。防止骄傲自大的警钟要长鸣!要牢记“永不称霸”、“永不当头”的前人遗训。
在庆祝党成立一百年时,我们将宣布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我们的辉煌成与自己比,改变了面貌,史无前例;与他人比,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在稳步上升,震撼了世界。我们有理由自信、自豪。但与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相比,与当今发达国家比,则还有相当大的差距。我们无半点骄傲自大的理由,而是要看到自己的差距和不足,要有强烈的忧患意识,要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要始终坚持和弘扬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毛泽东精神,以期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周年时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作者:许全兴,中共中央党校教授)